每樣東西都有一個價碼,即使人也不例外。但是,價碼上的數目字,不一定反映實際的價值。比方說,一部64GB,具Wi-Fi和3G功能的iPad 2售價馬幣2499令吉。你說它值不值這個價錢?那得看你怎麼用它,和它如何回饋你了。
有 些人覺得太貴了,不如買一台電腦(也許他在固定的地點上網工作,不熟悉蘋果application軟件的廣泛功能)。政治詩人鄭雲城則認為,他能用 iPad下載各國的報章和雜誌,省下了訂購郵寄的麻煩,各報章雜誌集iPad一身,方便攜帶和翻閱。相信對鄭雲城而言,iPad身上標的價碼不算高。
另有人排隊(iPad 2總是處在斷貨狀態,無形中促成了物以稀為貴的現象)花2499令吉買部iPad 2來給小孩玩Angry Bird,有的人認為這麼做浪費錢,他卻不以為然。原因是,小孩逕自玩遊戲而不干擾他工作,因此順利賣了幾單人壽保險,沒兩下就回本了。
雖然說這種計算法違反了教育理念,但無可否認的是,2499令吉的iPad 2給他帶來謀取利益的便利,所以對他而言,iPad 2價值2499令吉絕對合理。
縱然商品標上了價格,買與不買的主權在於消費者,但我們不能用單一的方式去衡量它的價值,因為每個人對每一樣東西,都有他個人的評價,無法一概而論。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,每一樣東西,都有一個價碼。
那麼,知識的價碼如何評估呢?眾所周知,商業講座主講人都獲得豐厚的酬勞,每年辦幾場就三餐不憂,年尾還可以飛到加拿大滑雪度假。反觀本地有些主講人或主持人,受邀主講的主題若無關賺錢之道,在馬國的國情之下,講座當然無法賣門票謀取盈利。
知識分享成了公民義務?
即使主講人是資深的知識分子,演講主題甚至關乎國家社稷的前程,很多時候他只獲得寒酸的車馬費,有些時候,他可能分文都得不到。
這個時候,我們能不能說知識分子一文不值?還是自我安撫甚至是蒙蔽大眾,聲稱「知識無價」?如果以衡量iPad的方式評估知識分子何價,就要問大眾 如何用他,和他如何回饋大眾。知識分子為社會提供學術的見解、專業的知識、和獨到的眼光。這幾點對你有用的話,請問它值得多少銀兩?可見在目前的情況之 下,知識分子的身價和他獲得的酬勞,根本無法達致平衡。
即便如此,知識還是有個價碼。你上大學讀書需付學費,如果進名校學費數額更高。這表示什麼?就是你獲取學問的時候,需要付出一定的費用。所以,知識是有價碼的。
與此同時,知識分子對社會的付出非公民義務,理論上,他有權獲取和主講商業講座相同的酬勞,但是社會往往利用知識分子之間的討論和與公眾的分享,作 為理所當然的公民義務。有時,還覺得知識分子理應把已經寒得不能再酸的酬勞,捐給教育機構或慈善機構。換句話說,寒酸的待遇或零待遇表徵了知識產權的剝 削,以「為國為民為教育」的名堂,掠奪了知識分子以知識謀取三餐的權利 ,分享知識成為變相的慈善事業。
或許你覺得,知識分子和蘋果商品是兩碼子事,掛不上鉤。也或者,你認為用評估商品價碼的邏輯,來評估一個知識分子的身價,不但不合理還帶有貶義。
可是,你不能不否認,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若沒有其利用價值,他的存在意義就削弱了一半。這種供求關係一直以來維持著社會的健康操作,沒有需求就不可能有供應,而這一來一往之間,雙方都獲得應得的利益,收支才達致平衡。
知識分子不是商品,那是理所當然的。但是,知識分子對社會貢獻的市場價值,和商品到市場價值有一個共同點:需求和供應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利益交換關係。剝削了這一點,任何一方都難長期得到應得的回報,這種關係很容易的就被搗毀了。
是的,知識分子肯定有個價碼,因為他為知識和經驗付出了一定的金錢,如今誰要從他身上享用他的專業和知識,無論是演講、寫稿、主持、策劃、組織,或任何相關的創意活動,必需付出合理的酬勞,因為知識分享也是一種交易,而沒有交易是免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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